【三山】山姥切国广与两回梦境

*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

写得非常糟糕


在本丸的黎明升起前,山姥切醒了过来。

他听见晚风拂过门边的叮铃,潜入丛叶间。

他知觉秋意渐深,合上了门窗。

刚才的梦惊起一身虚汗,令夜醒的人儿放弃再次入睡。

他坐回床褥,再记忆不起惊醒本人的梦。

有什么湿了衣襟,是那双动人的翡翠石落下无声的泪珠。

无形的恐惧揪紧了胸口,他大口喘息,冒着虚汗。

可他记不得,是什么令自己如此难受。

他蜷缩成一团,任由泪水打湿了被褥。

今夜的他一定是在为谁而哭。

这是三日月刀解一天后的晚上发生的事。


那是他的第一个梦。

梦的主角小小的,金色头发、绿色眼珠,穿着白色的直垂,

看上去年幼、纯洁、未经伤害。

小小的主角从白色的世界里醒来,小心翼翼,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安。

这里虚无又冷寂,安宁又骇人

没有空气的流转,没有昼夜的分割。

“这是哪里”他呼喊,“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?”

小小的主角东奔西闯,在没有方向的白色中迷失了目标;

直到干净的白色终于出现混浊,奔踏的双脚有了踩上实物的触感。

小小的主角来到不知名的场所。

这里有浅色的叠席,有木板搭成的天顶,

还有个孩童站在墙角,凝视窗外的远方。

阳光般的金发,翡翠般的眼珠,

那个人也穿着白色的直垂。

“这是哪里,你又是谁?”小小的主角问。

“这里是小田原城,我是田中国广大人打造的刀。”那个孩童乖巧地回答。

“你叫什么?”小小的主角又问。

“我还没有名字。”那个孩童回答,

“我是另一把刀的仿作,不见得会被需要,哪得名字可叫?”

小小的主角不说话,把失落写在了脸上。

“我也想拥有名字,只有名字独属于我

长义先生说刃生漫长无期,不知何时总会踏上旅途

我也想拥有名字,这样就能在旅途中留下证明。

世人会因此看见我的印迹,在传闻间记录我的物语。”

孩童看不下那沮丧的表情,只好补上安慰的话语,

“可我现在不能踏上旅途,长尾大人留我伴他在此。”

小小的主角眨了眨眼,握起孩童稚嫩的双手:

“我向你保证,不久的未来,你会拥有好听的名字。

我们有着同样的面孔,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。

我们本该共享同一份记忆,可现在的我丢失了记忆,

你我被困在了原地,不得不一步步想起。

我愿代你踏上旅途,请将你的记忆分给我,我把未来带给你。”

孩童回握住小小的自己,露出无邪的笑容。

“好啊,另一个我,不管未来有什么,请带着我们的名字一同前行。”

下一秒,那金发孩童和建筑物消失在重归无尽的纯白中。

小小的主角沿着孩童曾站过的后方前行,

他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一个方向,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

或许几分钟,或许几个月,

也或许这里的时间一开始就未曾流动。

但他不再害怕虚无的白色,目光坚定。

直到喧闹声传来,周围逐渐扩散出陌生的街道,又一个人出现了。

阳光般的金发,翡翠般的眼珠,

那个人穿了深色的直垂,用单薄的白布遮盖了大半张脸。

他看上去像十四岁的少年,比起上一个孩子高了不少,小小的主角低头看向自己。

不知觉间也换上了和少年同样的装扮。

“这是哪里,你又是谁?”他问少年。

“这里是信州的小镇,我是田中国广大人打造的刀,长船长义之刀的仿作。”那人说。

“你有名字了吗?”他问。

“山姥切”那人笑了笑,“山姥切国广。”

“真高兴见到你,山姥切国广。”他也笑了,“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?”

“左卫门大人带着我流浪之时,在这小镇退治了山姥,人们便开始这么叫我。”

“真不愧是我。”他高兴地感叹。

“那当然,我可是国广的第一杰作。”少年山姥切得意地说,随后又垂下头。

“怎么了?”他问少年。

“即使如此,很多人也会将我与长义之刀比较,

既然我的一切都源于长义的刀,获得这名字的荣誉或许也不该属于我。”少年山姥切颓惜到。

“你得到了名字,这令我开心,也为你开心,

我们代表的只有自己,我们在现世所挣得的一切只属于自己。

退治山姥的是你,不是别的刀,所以你才会叫山姥切国广。

你我是国广的第一杰作,这令我自豪,也为你自豪。

我向你保证,我会带着这份自豪走向未来。”

他抓住少年山姥切的手腕说,

“我们有着同样的面孔,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。

我们本该共享同一份记忆,可现在的我丢失了记忆,

你我被困在了原地,不得不一步步想起。

我愿代你踏上旅途,请将你的记忆分给我,我把未来带给你。”

“好啊,另一个我,请不要忘记你所说的话。”少年答应到。

下一秒,少年和街道也消失在了白色中。

忆起名字的山姥切国广沿着前方继续前行,

他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一个方向,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

或许几分钟,或许几个月,

但他知道前方一定是下一个目的地。

回过神来,他已走进某个建筑中,一位青年出现了。

阳光般的金发,翡翠般的眼珠,

青年的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和深色西装裤,用有些破旧的白布遮盖了大半张脸。

“这里是哪?”他问青年,“你是山姥切国广吗?”

“这里是井伊家邸。我是山姥切国广,你也是。”青年说。

毫无意外,他也换上了青年的装束。

“你看上去被好好保护着。”他指出,除去那块破布,青年山姥切的衣服看上去很整洁。

“或许吧,对仿品到底期待着什么呢。”青年平静地点头。

“你在意仿品的身份吗。”他问。

“内心的芥蒂是无法根除的,尤其是经历几百年的对比后。”青年答,

“从出生至今,经过了几百年时间,只要有世人拿仿品说事,自己又谈何不在意呢。

你不能指望他们只看那把作为国广杰作、退治山姥的山姥切国广,因为你是作为仿刀诞生的。

人类活得短暂,比起过去的传言,与现存的事物对比更为他们乐道。

现在刀剑的战争已去,我已不再被人类所需,也快淡忘曾经到底有没有什么功绩了。

只得被摆在刀架上,一次又一次听到关于我与长义的言论。”

他想说些什么反驳青年山姥切,却被涌上的记忆压得吞回快到嘴边的词句。

他最后叹了口气,搬过青年山姥切的脸庞,使两人直视彼此。

“我理解你的感受,山姥切国广。

我们有着同样的面孔,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。

我们共享同一份记忆,我已一步步找了回来,

你我被困在了原地,但是未来还在继续,

我可能会继续带着介怀和矛盾活下去,

不论之后会变得怎样,不要怀疑自己的荣誉。

我愿代你踏上旅途,请将你的记忆分给我,我把未来带给你。”

“随你吧。”青年看着他说,随即带着建物一起消失了。

山姥切对最开始的记忆变得模糊了,也许是在白色的世界里走得太久,

他烦躁起来,犹豫是否要继续走下去。

想到最初和孩童山姥切的约定,他咬紧牙,在浑浊中全力奔跑。

他不知道自己目的地为何,只是不顾一切地奔跑。

“你在焦虑什么?”有人拦住了他。

不知不觉,山姥切找到了下一个自己。

抬眼撞进再熟悉不过的绿色,面前的山姥切国广从容且成熟。

阳光般的金发,翡翠般的眼珠,

白色的衬衫,灰色的西装裤和破旧的白布,同过去的他无异。

浅葱色的针织毛衣,深蓝的领带,腰肩手臂却还编系着甲胄的部分。

“这是哪?”他没回答前者的问题,倒反问起来。

“这是时之政府的某个本丸,我是这里的初始刀。”那个山姥切说。

一瞬间,新的讯息涌进脑海,

关于时之政府,关于本丸,关于使命,关于历史修正主义者。

这些讯息在找寻记忆的旅途中出现得太过突然,令他的记忆有些混乱。

“呜…”他有些痛苦地捂住头部。
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本丸的山姥切问。

“我……我是受小田原城城主长尾显长下令打造的,是堀川国广的第一杰作,山姥切的仿刀,山姥切国广。”

“就是如此。”本丸的山姥切答。

“我好像忘记了些什么。”

“几百年的记忆里总会有记不清的东西,没什么奇怪的。”

“可我刚刚才从旅途中找回记忆,要是忘记就没有意义了。”他倔强地妄图从模糊的部分挖出些什么,却被本丸的山姥切打断。

“反正也是被人用来比较的记忆占多数,不用勉强自己也可以。”

“我答应了自己要找回所有的记忆,虽然不知道旅途的终点在哪,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结束。

你也是山姥切国广,希望你你能帮助我找到属于现在的记忆,

因为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。”

“我不能帮你回忆起已经忘却的记忆,但现在的记忆怎样都随你,

虽然有些记忆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…希望你不要后悔这个决定。”对方叹息,将自己的额头靠上执意的旅者。

还没将为什么会后悔的疑惑问出口,来自本丸山姥切的记忆也传递给了自己。

那是山伏国广差点碎刀的记忆;

是小田原侦查惨败而归的记忆;

是三日月宗近与自己谈心的记忆;

是作为近侍逐渐成长的记忆;

是在其他人帮助下雪耻的记忆;

最后是,

本丸被袭击后拼命反抗的记忆,

和眼睁睁看着三日月消失的记忆。

旅行至此的山姥切国广终于回想起了一切。

过大的惊吓使他乱了心神,趴在地上大口喘气。

他问另一个自己:“我还能继续往前走吗?”

对方摇头:“你的旅途还没结束,但不是在这里延续。”

他颤抖地站起身:“我想找到变强的方法,想去到没有悲伤的未来,

我需要一场旅途,可我找不到前进的方向。”

对方说:“你明知道前进的道路,却装作被绊住了步伐,

你想找寻过去的自己,却未做好接纳的准备,

我们可以满足你需要的记忆,

却给不了心灵的磨砺。

你该认真听听,这里的声音在叫嚣着什么,渴求着什么。

在落夕出月之前,重新捡起链接着未来的系线,

那才是真正的旅程。”

突然有了下落的失重感,是那个山姥切推了他一把。

“再见了,另一个我。”他最后听见本丸的自己这样说。




再次睁开眼,又是一片纯白。

这该是山姥切国广的第二个梦。

他不知是否该继续前行,因为上一个自己说旅途不该在此继续。

于是三日月宗近出现了。

那个身影傲然华目,比夜间的皎洁月色更加凛然。

那个身影可靠坚毅,比夜间的皎洁月色更加柔和。

那是山姥切熟悉的,属于天下五剑之首的姿态。

三日月出声唤了他:“山姥切国广。”

他从未想过对方的声音会轻婉到让人想哭。

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心跳会放大到如此噪耳。

他低下头,良久,言语终于突破牙齿的桎梏,

哽咽到:“三日月…宗近”

他该给对方一个笑容,像离别前一样,嘴唇却不住颤抖。

“在前往下个轮回的路上看见你,真是吓了我一跳。”

平安老人哈哈笑了两声,像安慰孩子一样隔着被单轻抚他脑后的柔发。

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?”山姥切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能把你带回去吗?”

“这里是晨夕交替日月共存的边界线,也是通向过去与未来的必经路,

我已无数次在这里路过,在生死消亡的边界徘徊,

倒是第一次遇见第二者。

耀闪光辉的新日怎么该迷路到这里来呢,

你不属于这里,我也不属于这里,

你不能将我遣去未来,我也不能把你拖回过去。

回到你该呆的天空去吧,成长了的近侍大人。”

“我该怎样回去?”

“虽然终点不同,你我还是该走同一段路,让老爷爷陪你一程也无妨吧?”

三日月牵起山姥切的手。

“这前方净是分叉歪路,走错一步就再回不到你存在的时间。

爷爷费尽心力守护的希望,可不能消失在这种地方。”

山姥切没有说话,相执的手紧了几分。

三日月走在前面,他跟在后面,两人慢慢在交界的空间里向前走。

走了一段路,三日月笑起来。

“你在笑什么?”山姥切皱起眉问。

“没什么,只是想起我成为近侍之后,每次出阵都是这样,

我在前,你和其他人在后,

每个人都紧跟我,依赖我。”

“那是因为你很强大。”

“是吗,被手合打败我的近侍大人夸赞,可真让人高兴。”三日月玩笑到。

“那个是因为!”山姥切激动地想辩驳,想到眼前人自然知道道理的,

只好就此打住,不甘地抿紧嘴唇。

“不过这也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,”三日月继续说,

“你换回近侍后,我就往你身边的位置走,

你这么悲观,要让你站在本丸最前面得花好大功夫。”

“我这么悲观真是抱歉了啊。”山姥切不满地把头埋进被单里。

“哈哈哈,无妨。”三日月道,

“性格消极,却对杰作的自己保着绝对自信,

经验尚浅,却比谁都要渴求成长与进步,

不善言辞,却待本丸每个伙伴都温柔悉心。

这些不必明说,大家都看在眼里,

才会把信任毫无保留地交给你吧。”

山姥切的头更低了,三日月转头,正好瞧见他泛红的耳根。

“真是可爱的孩子喏。”

“臭老头。”山姥切瞪着前面的人低声骂道。

他们在白色的世界里走着白色的路,从笔直的路走上分支的一条,

在踩上支路的第一步,山姥切久违地有了时间流逝的感觉。

三日月道:

“时间于我只是溪流,我曾坐在岸边看它流逝。

如今我跌入其中,在溪水没过头顶之前逆行而上。

我已回不去岸边,也看不清溪水之上为何,

可一旦停下脚步,只会落入深渊。”

山姥切没有听清三日月在说什么,

暗白的路变得狭窄,双脚如灌了铅石般沉重得快无法抬起,

他的意识恍惚起来,连前面人的背影也看不真切,

三日月却走得轻松,毫无迟缓,

他差点怀疑自己看见的三日月是幻觉,

唯有相握的手紧贴着两人的温度,

向他传递眼前的真实。

“别闭上眼,继续走下去,山姥切!

在这里迷失自我,只会陷入无尽的圆环之中。”

三日月吼到,愣是将他拽到身前叫醒过来。

他们对换了方位,山姥切在前,三日月在后,

加快步伐,在狭窄的道路上疾走。

为什么你会这样轻松,为什么你对这个地方这么了解,还有多久才是终点。

一个个问题到山姥切嘴边又溜走,最后只剩空气的沉寂。

“我想救你。”他听见自己说。

平稳的心跳开始狂乱,嘴角牵起苦涩的弧度。

“要是我把你强行拖回去会怎样?”

“化作樱花再次消散吧,那个时空的我已经死掉一次了,

在时间规律允许的范围外出现的三日月宗近,都是异端。”三日月说:

“你还无法拯救我,也不需要救我,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摆在眼前。

我还未走远,路太抖太滑,

我摔了跟头,耽误太多时间,

唯独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出发。

我早已跨过千年的岁月,何差现在无法转动的几时年月;

我把沉重的甲衣丢弃,被荆棘划得遍体鳞伤。

我把假笑的面具撕下,任由悲伤侵蚀掉心智。

我只要在这静止的空气中再吸一口气,我只要再向后投掷热爱的一瞥,

我看见雨后的阳光苏醒过来,看见翡翠的宝石莹莹闪烁,

你的泪水还没落下,你的声音还很沙哑,

可你表情真挚得灼热,容不下我给予半分的担忧。

我曾放弃于物的执念之情,你却令我捡起微尘般渺茫的希望。

我确实为未来举起一展明灯,而那灯内的火焰只能由你点上,

哪怕只是微弱不堪的薄焰,我也愿以明月之名起誓将其守护,

你不必焦急现在就燃起灼热的光,也不必摆出卑能者的姿态,

直至黎明冲破漆黑染上白昼,无论多久孤月也受得了等待。”

山姥切还没太听懂他说的,心中却莫名伤痛,

他知道自己遗忘了绝对不能忘记的东西,也知道那是他绝对无法回忆起的东西。

有时候遗忘比记忆更能铭记关键,沉睡比清醒更能清晰本相。

他开始怀疑连手心的温度也是骗人的了。

“三日月,这是梦对吗。”他问。

“不,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是。”三日月答:“只是到明天早上,一切都会消散如梦了。

你会忘记与我相见的事情,但你今晚的念想不会消失。

你还没有救赎自己,你要倾听的悲鸣并非来自于我,

误创的孩子哟,我该引你回去了。

先变成最想成为的自己,再成为最完整的自己,

待你搬动那颗变形的齿轮,走上命运的正轨,

我早已被你救赎。”

山姥切站定脚步,目光坚决地看着三日月:“我知道了。我愿意追寻内心的渴求,愿意踏向未知的道路,

我知道了,为什么我会一次又一次与过去的自己相遇,

为什么我会落进生死之间的道路,

我想见你,三日月宗近。

我想告诉你,我一定曾经与你定下了无数约定,

可我弱小到无力完成,害你一次次经历失望,

如今我得到成长,总算把它变成现实,

作为补偿,也作为你任性妄为闯祸的代价,

我要再向你做出另一个约定,不是第一个,也不是最后一个。

我会找到你所期待的未来,我愿成为你的太阳,

我会寻找足以保护你的道路,我在下一个未来等你。

所以,即使下次再忘记之前的约定也请原谅无知的我,

请再给我一次的时间,让我拥有守护你的力量。”

三日月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凝视着山姥切伸过来的小指,叹了口气。

真是输给年轻人了。他想。

拉过无防备的山姥切,趁着被单滑落之际,在清秀的漂亮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。

“我很期待。”三日月说完,将山姥切推入其中一条分叉路——那是他该返回的归宿。


山姥切醒了过来。

他听见晚风拂过门边的叮铃,潜入丛叶间。

他知觉秋意渐深,合上了门窗。

刚才的梦惊起一身虚汗,令夜醒的人儿放弃再次入睡。

他坐回床褥,再记忆不起梦境的内容。

他一定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他的内心催促他回想起来。

有什么湿了衣襟,是那双动人的翡翠石落下无声的泪珠。

无形的恐惧揪紧了胸口,他大口喘息,冒着虚汗。

可他记不得,是什么令自己如此难受。

他蜷缩成一团,任由泪水打湿了被褥。

今夜的他一定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悲泣。


当第一缕阳光钻入万叶窗落上和室的叠席,

房间里已空无一人。

“主人,”山姥切推开那道纸门,“我有一个请求。”

-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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